第 87 章
關燈
小
中
大
第 87 章
豐臺廟會熱鬧非凡，熙攘的人群裏有相互賀年聲，舞獅舞龍聲中時有觀者的喝彩聲，笑聲融合進鑼鼓聲，另一邊的曲藝笙簫裏含著孩童的嬉戲聲。人們戴著或絹或紙的俗稱“鬧嚷嚷”頭飾，笑語喧騰比肩接踵。路兩邊是各色攤位，珠寶古玩玉器、日用雜貨、文房四寶、字畫擺件、小吃食攤，品種五花八門，最驚訝的居然有鮮花賣。卓楓一路護著淩霜走，看見她的表情笑道：“這是暖棚裏長的，所以現在就開了，你喜歡咱買點吧！”
淩霜忙拉著他，“不用了，一開春我的園子裏就有花開了，”淩霜指了指另個攤子，“那個白色的陶瓷瓶不錯，我買幾個回去吧！”
卓楓笑著搖搖頭，和淩霜去那個攤位，看她挑了幾個白底梅花的瓷瓶。等著老板打包時，淩霜笑說：“我知道咱家還行，不過不當季的鮮花太貴，多不劃算，該節約還是得節約呢！”
“行，是個會過日子的！”姜攸不知從哪裏冒出來，調侃著說，見卓楓面色一沈，忙收起嬉笑神色，鄭重地給卓楓見禮賀年。卓楓淡淡地問他怎麽在這裏？
“我帶著弟兄們在集市巡查，遠遠的見著霜……我過來給大哥打聲招呼，”姜攸態度恭敬，一邊迅速地看了眼淩霜。卓楓好笑地對淩霜說：“我到那個舊書攤位看看，你等下來找我。”說完帶著小柱走了。淩霜見一株小臘梅花處人少，示意姜攸往那裏去，小翠機靈地退後幾步，吃著剛買的糖葫蘆。
姜攸身著指揮的青色常服，越顯得英武俊朗，淩霜欣賞地上下打量，姜攸微咳一聲，語氣自得地說：“可以了吧，明年你過了門，就能在家盡情地看”，淩霜忽閃的大眼睛睨了他一眼，姜攸忙討好地笑道：“其實是我想見你，我們好久沒見了，你想不想我？”
“傻子問的傻話，”淩霜嗔道：“你這麽忙就別過來，辦完差事再來找我唄！”
“差事哪裏有得完，對了，過兩天有點時間，晚上陪你去看燈吧！”
淩霜欣喜地點頭，“好呀，聽說有的花樓紮的很高，花燈璀璨耀眼，咱們去見識下‘一夜魚龍舞’的盛況。”
姜攸有點歉意，“我只能陪一個時辰，燈會直到元宵節，其餘時間，你請大哥多陪你去觀賞。”
“如果可以，我最想一個人逛，”淩霜玩笑著說，“獨賞風光也很美的，可惜了，嘿嘿！”
姜攸忙正色告誡道：“不行，這裏的治安可沒那麽好，你忘了錢夫人的事了？”淩霜一想，還真是，笑著對姜攸做了個鬼臉，“我會小心的，你安心當差吧！”
“姜指揮，怎麽有空來逛廟會！”忽聽一人招呼聲，淩霜扭頭一看，是一著緋紅袍的英俊男子，嚴肅地看著姜攸，姜攸忙上前，一本正經地給其行禮，“閔禦史，新年好！”，又湊近他悄聲道：“我的人跟著他們，丟不了，他們今天會有動作的，正好抓個現行！”
閔玄霄“嗯”了一聲，“那就最好，不可誤了……”，他身後轉出來的閔繡芙不滿地說：“我說長兄這麽有雅興，帶我來逛廟會，原來是有事要忙呢！”一眼見到姜攸身側的淩霜，驚喜地笑道：“聞姑娘，新年好！”
淩霜也回禮給閔繡芙賀年，繡芙高興地說：“真巧，咱們在這廟會遇上，聞姑娘是自己來的嗎？”
“不是，大哥帶我來的，他在舊書攤那兒”
“哦，是嗎，聽說舊書攤上能找到些食譜，要不咱倆去看看吧！”說著，不顧閔玄霄提醒的咳嗽聲，拉淩霜往書攤的方向走。
淩霜心知肚明她的用意，笑著一起走，閔玄霄無奈地跟上，姜攸笑著隨同而行。一行人找到卓楓時，讓卓楓暗自吃驚。姜攸給他介紹，閔玄霄已被任命為提督五城兵馬司的巡察禦史，是五城兵馬司的頂頭上司，他們二人來廟會是與公事相關的。
卓楓與閔玄霄客氣寒暄幾句，耐不過閔繡芙目不轉睛的註視，瞟了一眼楞住了：這不是街頭見過的，使鞭子趕跑無賴的紅衣姑娘！
“這是舍妹，我陪她來廟會看看。”閔玄霄遮住繡芙的身影，冷冷地看了卓楓，眼裏含著不屑：怎麽像個登徒子，見著美女就不挪眼！
卓楓有點窘地解釋：“我當捕頭時，曾經見過一位姑娘用鞭子趕跑了無賴，我對她的義舉很欽佩，剛才猛一見令妹，覺著與她相仿，當然也許我看錯了，是我唐突了，抱歉！”
閔玄霄微楞時，閔繡芙已經站出來笑道：“你看的沒錯，聞大人的記性很好呢！”
一旁的淩霜聽了很高興，原來這兩人此前已有緣分，真好！卓楓也明白過來，神色似有羞澀，拱了拱手沒說話，繡芙後知後覺地臉紅了，忙行了斂衽禮。閔玄霄不高興地“哼”了一聲，再次上前擋住卓楓的視線，面對繡芙小聲說：“出來多時，你該回家了。”
突然，北邊有處攤位那兒傳來吵鬧聲，武小松匆匆過來對姜攸耳語幾句，姜攸來不及說什麽，往北邊跑去。閔玄霄忙跟上去，其餘人都跟了上去，卓楓仍小心地將淩霜與人隔開，閔繡芙見了抿嘴一笑。
淩霜透過人群的縫隙，看見小秀鼻青臉腫地倒在杯盤狼藉的地上，她哭著說：“我們好好地做生意，你們為啥掀攤子？你們怎能隨便打人，還有沒有王法了？”
一個滿臉橫肉的黑衣男子兩手叉腰，囂張地叫：“你爹欠了錢沒還，五爺讓你去抵債是瞧得起你，你們不識擡舉的居然跑了，還膽敢開攤子!識相的話，麻溜地跟我們去見五爺，不然可有你的苦頭吃！”
蹣跚著腿的小秀爹吼道：“少胡說，我壓根兒不欠你們的錢，是你們捏著我的手畫的押！”
黑衣男子揚了揚手裏的幾張紙，“這裏有你的畫押，你不認也得認！到大堂上也是你欠債了，得還！”
小秀絕望地看著那幾張紙，又看了看圍觀的人群，突然看見姜攸，眼睛一亮，跪地以膝為步挪過去，邊磕頭邊哭訴道：“姜先生，姜大人，求求你救救我們，我爹沒欠他們錢，我們是被冤枉的！”
黑衣男子辨識了姜攸的官服，諂媚地笑道：“這位大人好，小的是黑五爺的人，五爺馬上就到，小的們正捉拿逃奴，這就帶人回去。”
小秀爹憤怒地吼道，“胡說，我們是自由民！”
姜攸以目光示意武小松，將這幾人帶到偏處，武小松驅散著圍觀者，神色嚴肅地大聲道：“老少爺們，大家過年趕廟會，該買物件的去擺攤處挑揀，想帶孩子看雜耍戲法的往前面走，這裏官府辦案，散了散了！”
正說著，幾個人簇擁著一位中等身材的黃衫男子走到近前，自稱劉五，帶著家丁捉逃奴，不敢驚動兵馬司的大人，說著，對姜攸笑道：“姜大人，劉五是個粗人，沒去拜見姜大人，是劉五疏忽失禮了，不如明日請大人喝杯酒，還有刑部的幾位大人一道去，可好？”
“擾亂集市正該受罰，你是家主說抓逃奴，他說是自由民，雙方說辭不一，你們都到衙門裏去說清楚！”姜攸板著臉，指著那黑衣男子，“還有你，也一道去！”
黑衣男子不服氣地說：“姜大人是新來的，不清楚咱們五爺的能耐，”劉五喝止住他的話頭，語帶傲然地說：“不得胡說，大人讓咱們配合，咱們去衙門說清楚就是，一回生二回熟，大人自會明白的。”然後對身後的小廝吩咐：“你到馬兄那兒去，說酒水都記在我的名下，請他轉告一聲，改日再去給洪大人及眾位大人拜年。”
姜攸冷眼看著他行事，和人群裏的閔玄霄點了下頭，將劉五等人帶走了。
閔玄霄對閔繡芙說：“我有事要辦，送你回去吧！”
“長兄盡管去忙，我和聞家妹子一起逛，我能照顧好自己的。”
見繡芙喜滋滋的表情，閔玄霄無奈地默默嘆氣，上馬往姜攸去的方向走了。
淩霜想，這是結親前讓兩人先相處？古人也有開明的呢！遂高興地拉繡芙逛著，卓楓有幾分尷尬地跟在後面。
“卓表哥，霜表妹，真巧，你們也來逛廟會了！”隨著話音，曹二郎從一個字畫攤子前過來招呼著，他帶著曹福蘭和一位嬌美的姑娘。幾人相互見禮，那姑娘是曹二郎的未婚妻唐淑敏，和閔繡芙見過，都是熟人，於是一起逛起來，姑娘們在前面說笑著，卓楓和曹二郎走在後面。
福蘭見到淩霜很高興，趁唐淑敏與閔繡芙聊天時，悄悄對淩霜說：“能和表姐一起逛真好，唐小姐太有禮了，弄得我怪緊張的呢！”淩霜笑笑沒說什麽，曹二郎突然趕了幾步上前，問她道：“我看你的店鋪匾額，名字沒有改，是你店裏掌櫃忘了請人重寫嗎？”
“是我的主意，我覺著這店名還行，不想改了，”淩霜歉意地笑道，“倒是勞煩了表哥，那天你寫的題字極好，大哥見了喜歡，我送給他收起來了。”
曹二郎滿不在乎地說：“你的店鋪沒事就好，字倒不值什麽，改天我寫副好的送表哥。”
曹二郎擠上來和淩霜說話時，福蘭往後退了一步，卓楓跟著退了一步，繡芙眼角一瞥也退了半步。
前面的唐淑敏在曹二郎開口時，本是默默聽著，矜持地留意身後，待聽到曹二郎許諾寫字送人，忍不住回身笑道：“曹郎君的字，我大伯都稱讚不已，怎麽會不值什麽，曹郎君太過謙了呢！”
淩霜笑道：“是的，表哥的確出手不凡，寫字時的瀟灑飄逸，大家都看呆了！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豐臺廟會熱鬧非凡，熙攘的人群裏有相互賀年聲，舞獅舞龍聲中時有觀者的喝彩聲，笑聲融合進鑼鼓聲，另一邊的曲藝笙簫裏含著孩童的嬉戲聲。人們戴著或絹或紙的俗稱“鬧嚷嚷”頭飾，笑語喧騰比肩接踵。路兩邊是各色攤位，珠寶古玩玉器、日用雜貨、文房四寶、字畫擺件、小吃食攤，品種五花八門，最驚訝的居然有鮮花賣。卓楓一路護著淩霜走，看見她的表情笑道：“這是暖棚裏長的，所以現在就開了，你喜歡咱買點吧！”
淩霜忙拉著他，“不用了，一開春我的園子裏就有花開了，”淩霜指了指另個攤子，“那個白色的陶瓷瓶不錯，我買幾個回去吧！”
卓楓笑著搖搖頭，和淩霜去那個攤位，看她挑了幾個白底梅花的瓷瓶。等著老板打包時，淩霜笑說：“我知道咱家還行，不過不當季的鮮花太貴，多不劃算，該節約還是得節約呢！”
“行，是個會過日子的！”姜攸不知從哪裏冒出來，調侃著說，見卓楓面色一沈，忙收起嬉笑神色，鄭重地給卓楓見禮賀年。卓楓淡淡地問他怎麽在這裏？
“我帶著弟兄們在集市巡查，遠遠的見著霜……我過來給大哥打聲招呼，”姜攸態度恭敬，一邊迅速地看了眼淩霜。卓楓好笑地對淩霜說：“我到那個舊書攤位看看，你等下來找我。”說完帶著小柱走了。淩霜見一株小臘梅花處人少，示意姜攸往那裏去，小翠機靈地退後幾步，吃著剛買的糖葫蘆。
姜攸身著指揮的青色常服，越顯得英武俊朗，淩霜欣賞地上下打量，姜攸微咳一聲，語氣自得地說：“可以了吧，明年你過了門，就能在家盡情地看”，淩霜忽閃的大眼睛睨了他一眼，姜攸忙討好地笑道：“其實是我想見你，我們好久沒見了，你想不想我？”
“傻子問的傻話，”淩霜嗔道：“你這麽忙就別過來，辦完差事再來找我唄！”
“差事哪裏有得完，對了，過兩天有點時間，晚上陪你去看燈吧！”
淩霜欣喜地點頭，“好呀，聽說有的花樓紮的很高，花燈璀璨耀眼，咱們去見識下‘一夜魚龍舞’的盛況。”
姜攸有點歉意，“我只能陪一個時辰，燈會直到元宵節，其餘時間，你請大哥多陪你去觀賞。”
“如果可以，我最想一個人逛，”淩霜玩笑著說，“獨賞風光也很美的，可惜了，嘿嘿！”
姜攸忙正色告誡道：“不行，這裏的治安可沒那麽好，你忘了錢夫人的事了？”淩霜一想，還真是，笑著對姜攸做了個鬼臉，“我會小心的，你安心當差吧！”
“姜指揮，怎麽有空來逛廟會！”忽聽一人招呼聲，淩霜扭頭一看，是一著緋紅袍的英俊男子，嚴肅地看著姜攸，姜攸忙上前，一本正經地給其行禮，“閔禦史，新年好！”，又湊近他悄聲道：“我的人跟著他們，丟不了，他們今天會有動作的，正好抓個現行！”
閔玄霄“嗯”了一聲，“那就最好，不可誤了……”，他身後轉出來的閔繡芙不滿地說：“我說長兄這麽有雅興，帶我來逛廟會，原來是有事要忙呢！”一眼見到姜攸身側的淩霜，驚喜地笑道：“聞姑娘，新年好！”
淩霜也回禮給閔繡芙賀年，繡芙高興地說：“真巧，咱們在這廟會遇上，聞姑娘是自己來的嗎？”
“不是，大哥帶我來的，他在舊書攤那兒”
“哦，是嗎，聽說舊書攤上能找到些食譜，要不咱倆去看看吧！”說著，不顧閔玄霄提醒的咳嗽聲，拉淩霜往書攤的方向走。
淩霜心知肚明她的用意，笑著一起走，閔玄霄無奈地跟上，姜攸笑著隨同而行。一行人找到卓楓時，讓卓楓暗自吃驚。姜攸給他介紹，閔玄霄已被任命為提督五城兵馬司的巡察禦史，是五城兵馬司的頂頭上司，他們二人來廟會是與公事相關的。
卓楓與閔玄霄客氣寒暄幾句，耐不過閔繡芙目不轉睛的註視，瞟了一眼楞住了：這不是街頭見過的，使鞭子趕跑無賴的紅衣姑娘！
“這是舍妹，我陪她來廟會看看。”閔玄霄遮住繡芙的身影，冷冷地看了卓楓，眼裏含著不屑：怎麽像個登徒子，見著美女就不挪眼！
卓楓有點窘地解釋：“我當捕頭時，曾經見過一位姑娘用鞭子趕跑了無賴，我對她的義舉很欽佩，剛才猛一見令妹，覺著與她相仿，當然也許我看錯了，是我唐突了，抱歉！”
閔玄霄微楞時，閔繡芙已經站出來笑道：“你看的沒錯，聞大人的記性很好呢！”
一旁的淩霜聽了很高興，原來這兩人此前已有緣分，真好！卓楓也明白過來，神色似有羞澀，拱了拱手沒說話，繡芙後知後覺地臉紅了，忙行了斂衽禮。閔玄霄不高興地“哼”了一聲，再次上前擋住卓楓的視線，面對繡芙小聲說：“出來多時，你該回家了。”
突然，北邊有處攤位那兒傳來吵鬧聲，武小松匆匆過來對姜攸耳語幾句，姜攸來不及說什麽，往北邊跑去。閔玄霄忙跟上去，其餘人都跟了上去，卓楓仍小心地將淩霜與人隔開，閔繡芙見了抿嘴一笑。
淩霜透過人群的縫隙，看見小秀鼻青臉腫地倒在杯盤狼藉的地上，她哭著說：“我們好好地做生意，你們為啥掀攤子？你們怎能隨便打人，還有沒有王法了？”
一個滿臉橫肉的黑衣男子兩手叉腰，囂張地叫：“你爹欠了錢沒還，五爺讓你去抵債是瞧得起你，你們不識擡舉的居然跑了，還膽敢開攤子!識相的話，麻溜地跟我們去見五爺，不然可有你的苦頭吃！”
蹣跚著腿的小秀爹吼道：“少胡說，我壓根兒不欠你們的錢，是你們捏著我的手畫的押！”
黑衣男子揚了揚手裏的幾張紙，“這裏有你的畫押，你不認也得認！到大堂上也是你欠債了，得還！”
小秀絕望地看著那幾張紙，又看了看圍觀的人群，突然看見姜攸，眼睛一亮，跪地以膝為步挪過去，邊磕頭邊哭訴道：“姜先生，姜大人，求求你救救我們，我爹沒欠他們錢，我們是被冤枉的！”
黑衣男子辨識了姜攸的官服，諂媚地笑道：“這位大人好，小的是黑五爺的人，五爺馬上就到，小的們正捉拿逃奴，這就帶人回去。”
小秀爹憤怒地吼道，“胡說，我們是自由民！”
姜攸以目光示意武小松，將這幾人帶到偏處，武小松驅散著圍觀者，神色嚴肅地大聲道：“老少爺們，大家過年趕廟會，該買物件的去擺攤處挑揀，想帶孩子看雜耍戲法的往前面走，這裏官府辦案，散了散了！”
正說著，幾個人簇擁著一位中等身材的黃衫男子走到近前，自稱劉五，帶著家丁捉逃奴，不敢驚動兵馬司的大人，說著，對姜攸笑道：“姜大人，劉五是個粗人，沒去拜見姜大人，是劉五疏忽失禮了，不如明日請大人喝杯酒，還有刑部的幾位大人一道去，可好？”
“擾亂集市正該受罰，你是家主說抓逃奴，他說是自由民，雙方說辭不一，你們都到衙門裏去說清楚！”姜攸板著臉，指著那黑衣男子，“還有你，也一道去！”
黑衣男子不服氣地說：“姜大人是新來的，不清楚咱們五爺的能耐，”劉五喝止住他的話頭，語帶傲然地說：“不得胡說，大人讓咱們配合，咱們去衙門說清楚就是，一回生二回熟，大人自會明白的。”然後對身後的小廝吩咐：“你到馬兄那兒去，說酒水都記在我的名下，請他轉告一聲，改日再去給洪大人及眾位大人拜年。”
姜攸冷眼看著他行事，和人群裏的閔玄霄點了下頭，將劉五等人帶走了。
閔玄霄對閔繡芙說：“我有事要辦，送你回去吧！”
“長兄盡管去忙，我和聞家妹子一起逛，我能照顧好自己的。”
見繡芙喜滋滋的表情，閔玄霄無奈地默默嘆氣，上馬往姜攸去的方向走了。
淩霜想，這是結親前讓兩人先相處？古人也有開明的呢！遂高興地拉繡芙逛著，卓楓有幾分尷尬地跟在後面。
“卓表哥，霜表妹，真巧，你們也來逛廟會了！”隨著話音，曹二郎從一個字畫攤子前過來招呼著，他帶著曹福蘭和一位嬌美的姑娘。幾人相互見禮，那姑娘是曹二郎的未婚妻唐淑敏，和閔繡芙見過，都是熟人，於是一起逛起來，姑娘們在前面說笑著，卓楓和曹二郎走在後面。
福蘭見到淩霜很高興，趁唐淑敏與閔繡芙聊天時，悄悄對淩霜說：“能和表姐一起逛真好，唐小姐太有禮了，弄得我怪緊張的呢！”淩霜笑笑沒說什麽，曹二郎突然趕了幾步上前，問她道：“我看你的店鋪匾額，名字沒有改，是你店裏掌櫃忘了請人重寫嗎？”
“是我的主意，我覺著這店名還行，不想改了，”淩霜歉意地笑道，“倒是勞煩了表哥，那天你寫的題字極好，大哥見了喜歡，我送給他收起來了。”
曹二郎滿不在乎地說：“你的店鋪沒事就好，字倒不值什麽，改天我寫副好的送表哥。”
曹二郎擠上來和淩霜說話時，福蘭往後退了一步，卓楓跟著退了一步，繡芙眼角一瞥也退了半步。
前面的唐淑敏在曹二郎開口時，本是默默聽著，矜持地留意身後，待聽到曹二郎許諾寫字送人，忍不住回身笑道：“曹郎君的字，我大伯都稱讚不已，怎麽會不值什麽，曹郎君太過謙了呢！”
淩霜笑道：“是的，表哥的確出手不凡，寫字時的瀟灑飄逸，大家都看呆了！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